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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動畫電影《怪物史萊克》上演了四部,掀起了一次次觀影的熱潮。它的第一部是根據(jù)“卡通之王”威廉·斯特格(William Steig,1907-2003)的漫畫故事《史萊克!》(Shrek?。└木幎傻摹:唵蔚卣f,它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,是“美女與野獸”的翻版?!懊琅c野獸”,看起來不可思議,卻挑起了人們一窺究竟的欲望。其后的三部是在第一部的基礎上進行的續(xù)寫和創(chuàng)新,相互之間形成互文,但又各有千秋。細看下來,除開好萊塢巨資打造的動畫特技之外,故事感最強,文學性最高,最令人回味的要數(shù)第三部。它是一部融電影藝術和文學話語于一體的后現(xiàn)代主義電影佳作。本文認為,《怪物史萊克3》在遵循傳統(tǒng)敘事結(jié)構的基礎上,通過戲仿、反諷等互文手法,并從后現(xiàn)代女性主義敘事的角度,對經(jīng)典的童話故事和民間傳說中的女性形象進行了后現(xiàn)代式的重塑與改寫,讓我們在欣賞高科技的聲色之宴時,也感受到故事背后蘊涵的后現(xiàn)代主義的互文藝術和女性主義的聲音。
一、傳統(tǒng)的敘事結(jié)構
《怪物史萊克3》具有傳統(tǒng)的敘事結(jié)構,處處體現(xiàn)了俄國文論家普洛普所說的“民間故事形態(tài)”。普洛普在他影響深遠的《民間故事的形態(tài)學》一書中提出,各種神話和民間故事的內(nèi)容差異較大,但是可以找出它們共同的“功能”。“功能”,在他看來,指的是“人物的行為,服從人物行動意義的行為”。他從眾多的俄國民間故事中歸納了31種功能,并認為,任何一個故事不一定要同時具備這31種功能,但是往往會有主要的幾種功能。這些功能的大體結(jié)構是,事件起因促使主人公出走,然后主人公同惡勢力斗爭,經(jīng)歷重重困難取得了成功,他的功績得到承認(與女主人公過著幸??鞓返纳睿?,等等。[1]《怪物史萊克3》的故事情節(jié)大致如下:電影開始時,史萊克與菲奧納過著幸福的婚姻生活,但是老國王(“far-far-away”王國的國王)的病逝促使史萊克去尋找一個叫亞瑟(Arthur)的人來做新國王。史萊克本可自己當國王,但認為自己不適合當國王,于是開始了尋找亞瑟的旅程。影片中的另一條線索是:“白馬王子”(Prince Charming)不甘心在第二部中被史萊克打敗,想借老國王之死來奪取王位,于是他招募了一批“幫手”,來到“far-far-away”王國,抓住了菲奧納等人,并控制了整個王國。此時史萊克也帶著亞瑟歸來。于是,兩條敘事線索交織在一起,善惡之間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斗?!鞍遵R王子”以在舞臺上決斗的形式向史萊克提出挑戰(zhàn)。出人意料的是,最后在亞瑟的一番“道德說教”下,“白馬王子”的幫手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。電影的結(jié)局是:“白馬王子”最后死在舞臺上,亞瑟當上新的國王,史萊克和菲奧納生了三胞胎,在他們的沼澤地過著快樂的生活。這一簡單的情節(jié)概述表明,《怪物史萊克3》體現(xiàn)了經(jīng)典的或傳統(tǒng)的敘事結(jié)構,具有上述所論的“民間故事的形態(tài)”。
其實,這一傳統(tǒng)的敘事結(jié)構在前兩部當中也有所體現(xiàn),但是到了第三部才更為明顯。如果把“英雄”(hero)的一方當作“行為者”(actor)的話,“惡棍”(villain)的一方就成了“反行為者”(anti-actor)一方?!坝⑿邸钡囊环接辛藥褪郑皭汗鳌钡囊环揭灿辛藥蛢础o論幫手或幫兇,都是普洛普所說的“幫助者”(helper)。然而,正是這些特殊的“幫助者”使影片具有完全不同的新看點。這新的看點即是,經(jīng)典的童話故事和民間傳說諸如《灰姑娘》和《白雪公主》中的女主人公成了“英雄”史萊克一方的“幫助者”,而這些女主人公的死對頭們則成了“惡棍”即“白馬王子”的幫兇。也即是說,該片的編劇們以互文的形式將經(jīng)典的童話故事和民間傳說融入《怪物史萊克3》的敘事之中,使之成為它的有機組成部分。除此讓人耳目一新的創(chuàng)新之處外,影片中體現(xiàn)的女性主義敘事也與眾不同,值得引起我們的關注和思考。
二、無處不在的互文藝術
互文性通常被用來指示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文本之間發(fā)生的關系。它包括“兩個具體或特殊文本之間的關系”,或“某一文本通過記憶、重復、修正,向其他文本產(chǎn)生的擴散性影響”[2]?!肮治锸啡R克”系列電影中處處可以“聽”到互文性敘事的聲音。該電影系列中出現(xiàn)的火龍(fire-dragon)是對英國文學中最早出現(xiàn)的史詩《貝奧武甫》(Beowulf)的互文性“修正”。在西方早期的史詩或民間故事中,龍都是以怪物的形象出現(xiàn)的,它巨大而可怕,還能吐火,是邪惡力量的代表。它的存在是為英雄人物的出現(xiàn)做鋪墊的,它越兇猛,就越能顯示英雄人物的勇敢和力量。在《貝奧武甫》中,火龍掠奪并控制了一個村莊的寶物,貝奧武甫最后殺死火龍,奪回寶物,成了最早的史詩英雄。在“怪物史萊克”第一部中,火龍守護的是故事的女主人公菲奧納,它的存在是為了證明史萊克的勇敢行為?;ノ男栽谶@一對比中清晰可見。具有反諷意味的是,火龍在第一部中并沒有被史萊克殺死,到了第二部,它甚至還和饒舌的驢子生了一大堆孩子。到了第三部,它則成了史萊克非常重要的幫手。從第一部到第三部,火龍的傳統(tǒng)形象在戲仿中被顛覆,被“修正”,這表明,編劇們的改寫與創(chuàng)新意識貫穿在“怪物史萊克”電影系列之中。
互文性最明顯的例子莫過于將經(jīng)典的童話故事和民間傳說寫進影片之中。影片開始時,“白馬王子”在一家酒吧餐廳里對童話故事和民間傳說中的“惡棍”們說的話就是一個很好的互文性敘事(童話故事中英俊迷人的“白馬王子”轉(zhuǎn)變?yōu)椤皭汗鳌保@本身就體現(xiàn)了編劇們對傳統(tǒng)敘事的戲仿和改寫)。通過“白馬王子”之口,《白雪公主》《灰姑娘》和《彼得·潘》等經(jīng)典童話故事中的主要沖突便展現(xiàn)在觀眾面前。通過他別有用心的刺激,這些經(jīng)典童話中的“惡棍”們諸如巫婆、灰姑娘的姐妹們和虎克船長等人開始“義憤填膺”,為他們以往“不公平”的遭遇抗議,都表示愿意追隨“白馬王子”去改變他們過去失敗受辱的“歷史”。此時,這個酒吧餐廳便成了惡勢力的集中營。當然,當這些“惡棍”們聚集在一起時,經(jīng)典童話中的“英雄”或美女們也都聚集到了菲奧納的身邊?;夜媚?、白雪公主、三只小豬和提線木偶等組成了一個善的組合體。這樣的組合,這樣的創(chuàng)新,讓我們在開心地欣賞影片之時,也對編劇們豐富的想象力稱贊不已。
互文性片段無處不在,未來的國王亞瑟也是一例(亞瑟這個名字本身就暗示了他與國王——亞瑟王脫不了的互文關系)。亞瑟身體矮小瘦弱,喜歡與人決斗卻總是輸,常常成為別人的笑柄,他對此耿耿于懷。因此,對要去繼承王位缺乏信心,但是歸來途中的那天晚上史萊克對他說的一番話幫助他恢復了信心。那些話顯然帶有“美國夢”的色彩(“美國夢”的大意是,不論你是誰,不管你出身如何,只要你相信自己,通過努力,你就能實現(xiàn)自己的夢想,你就能成功)。影片中,史萊克這樣說道:“人們過去一直認為我是個怪物,有很長一段時間,我也這么認為,但是后來,我不再在乎別人怎么叫我了,我開始相信自己了?!边@幾句話從某種程度上道出了“美國夢”的精髓,那就是“相信自己”。也正是因為相信自己,史萊克才獲取了菲奧納的芳心。這讓我們想起美國電影《當幸福來敲門》中的一個片段。打完籃球后,主人公對他的兒子說,“別讓別人告訴你,你成不了才,即使是我也不行。知道了嗎?如果你有夢想的話,就要去捍衛(wèi)它。那些一事無成的人,想告訴你,你也成不了大器。如果你有理想的話,就要去努力實現(xiàn)它。就這樣?!睂Ρ纫幌驴梢园l(fā)現(xiàn),體現(xiàn)在其中的精神何其相似,那就是“相信你自己”。不可否認的是,《當幸福來敲門》這部電影體現(xiàn)的最重要的主題就是對“美國夢”的不懈追尋。因此可以說,通過“美國夢”這一精神追求,這兩個電影文本之間產(chǎn)生了互文關系。該片中的互文藝術由此可見一斑。
三、后現(xiàn)代女性主義敘事
細心的觀眾會發(fā)現(xiàn),在《怪物史萊克3》中,兩性的形象得到了重塑和改寫。原本強壯勇敢的“亞瑟王”在這部影片中不過是一個身材弱小、常常被人當作笑柄的人物。而原本嬌柔弱小同時也是主角的女性人物如灰姑娘、白雪公主等的形象則大為改觀,她們成了次要角色但卻是影片中“英雄”人物的主要“幫手”。影片中的她們已經(jīng)生兒育女,青春不再。在慶祝菲奧納懷孕并給她送上各種各樣的嬰兒禮物時,她們被刻畫成結(jié)了婚的嘮嘮叨叨的女人。這種后現(xiàn)代的、戲仿式的改寫,是對她們經(jīng)典形象的揶揄,但仍然不失為一種真實。盡管如此,她們自有其價值,她們不再是過去那種弱小的女性人物,反而成了正義一方的幫手。在史萊克尋找亞瑟未歸之前,一直是菲奧納帶領著這群女性在與以“白馬王子”為首的“惡棍”們搏斗。白雪公主與灰姑娘等人都成了女勇士,能踢能打,功夫非凡。昔日弱不禁風的女性在這里變成了與男性英雄同樣重要的正義力量。這樣的改寫與刻畫無疑是后現(xiàn)代女性主義敘事對以往的男性話語的反駁與超越。女性主義是“一種男女平等的信念和意識形態(tài),旨在反對包括性別歧視在內(nèi)的一切形式的不平等”[3]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影片對兩性形象的后現(xiàn)代重塑與改寫,是對兩性權力關系的重新思考,是女性主義權力話語在影片中的實際運用與完美演繹。它的放映與傳播無疑也為后現(xiàn)代女性主義話語走向更廣闊的空間提供了契機。
四、結(jié) 語
時時可以“聽”到的互文藝術與后現(xiàn)代女性主義敘事的結(jié)合使《怪物史萊克3》在“史萊克”四部曲獨具特色,體現(xiàn)了完全不同的敘事風格和審美格調(diào)。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創(chuàng)新,戲仿與顛覆,重塑與改寫是它的主旋律。它既有經(jīng)典的敘事結(jié)構做后盾,也有令人耳目一新的互文性和女性主義話語貫穿始終。無處不在的互文性告訴我們,沒有對經(jīng)典的童話故事和民間傳說的了解,我們可能會對電影中不斷出現(xiàn)的畫外音感到不知所措,難以理解。同時,如果對女性主義敘事話語沒有深切的感悟,我們就只能停留在動畫電影的表層,就很難感受到影片中女性主義話語的潛在魅力,它的反抗性和顛覆力量。由此可知,對經(jīng)典的后現(xiàn)代重塑與改寫,對我們欣賞電影、理解電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這可以促使我們?nèi)ブ刈x經(jīng)典的文學作品,由此,電影媒介和文學文本產(chǎn)生互動,相互影響,相互促進,走向共同發(fā)展的雙贏局面。
[參考文獻]
[1]朱立元.當代西方文藝理論(增補版)[M].上海: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, 2005:246.
帕特里克·懷特(1912-1990)是澳大利亞文壇的執(zhí)牛耳者,也是澳洲迄今為止唯一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。他的《人樹》被評論界認為是懷特文學創(chuàng)作生涯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部作品。評論界對《人樹》的研究多集中在主題分析或?qū)懽骷记缮?,還鮮有人從異化的角度對《人樹》中的人物性格,尤其對作品中的女主人公艾米的形象進行深人的挖掘。而本文正是試圖填補這一空白,以期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。
異化可以說是西方文學中一個由來已久的重要主題,尤其到了現(xiàn)代主義作家那里,這一主題得到全面的拓展和深化。異化是指在異己力量的作用下,人喪失了自我的本質(zhì),喪失了主體性和精神自由,以及由此而產(chǎn)生的精神創(chuàng)傷和心理變態(tài)。其結(jié)果便是人喪失了理性的,,意志的能力,成為某種不可知的力量的受害者。艾米是((人樹》中性格近乎扭曲,有著嚴重變態(tài)心理的一個重要人物。一個被異化的人的自我喪失,失卻精神自由,人格趨于分裂等特征在她身上表露無遺。艾米“不以自己是自己力量和自身豐富性的積極承擔者來體驗自己”,而覺得自己是依賴于自己之外的某種力量。于是,她對所依賴的某種力量產(chǎn)生極強的依賴性和占有欲,迷失自我,成為一個與自我相異化的人。
艾米對丈夫斯坦懷有強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。結(jié)婚之前,“她還沒有愛過任何人”,也“還沒有被人愛過”,“除了母親在臨死前很短的一段時間內(nèi),懷著一種焦急和煩躁的心情給過她一點點愛”。于是,童年時代愛的缺失為她日后一旦發(fā)現(xiàn)愛,獲取愛便產(chǎn)生極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埋下了伏筆?;楹蟮陌左w味到愛情的甜蜜。但這種甜蜜很短暫。斯坦的沉默寡言和疏遠,使得艾米越是深愛斯坦,越是感到愛的缺失,越是深陷于一種愛的激情中無法自拔。她對愛越來越貪婪?!八_很貪婪,對面包;一旦發(fā)現(xiàn)之后,對他的愛。”艾米甚至把斯坦視為自己的上帝,“上帝的慈悲只是表現(xiàn)在集市結(jié)束,大車回來時轆轆的車輪聲。上帝的愛便是印在她唇上深深的親吻?!比欢?,“人供奉給上帝的越多,他自身中留存的越少”,直到“這個男人吞噬了這個女人”。她越來越深陷于對斯坦的占有欲中無法自拔,也越來越的在感受著自我的喪失中惶惶不安。所以艾米常常處于一種害怕失去歸屬感的焦慮當中。對她而言,斯坦就是她的歸屬。因此,他對斯坦的愛情時常伴隨有歇斯底里式的狂熱和奮不顧身。“如果需要的話,她可以迸發(fā)著愛的呼聲引頸就戮”。然而,盡管她自信“她對他熟悉得連每一個毛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”,但始終“她還是沒能把丈夫成功地‘吞噬’了”。當她最后一次“用她的身體和意志所蘊藏的全部力量,緊緊地抱著他”時,她抱住的只是一具已經(jīng)冰冷了的尸體。 艾米強烈的占有欲還體現(xiàn)在他對兒子雷的感情上。艾米對雷的感情超出了常理中的母愛之情,顯得扭曲和變態(tài)。雷剛出生時,艾米就坦言她“就能把他吃了!她對他真是愛不夠,甚至那種長久的,要吞下去似的親吻也不能發(fā)泄她心中的愛”,她甚至盼望“他能再平平安安地回到她的肚子里”,那樣,雷就可以永遠為她一個人所獨占。這也是為何艾米一開始不喜歡雷的妻子埃爾西,而在知道雷并沒有完全被妻子所掌握時,“懷著這樣一種可憐對方的心情”,她開始喜歡埃爾西了。她甚至都不想與斯坦分享兒子,所以在斯坦和雷發(fā)生齡齲時,她會產(chǎn)生古怪的快樂??傊?,她只想獨享對兒子的占有權。任何人對兒子的共享都會招致艾米的嫉妒和怨忍。
艾米窮其一生都是活在強烈占有欲的奴役中,失去了自我,沒有絲毫的精神自由可言。在言及女兒塞爾瑪?shù)幕橐鰰r,來看艾米和斯坦之間一段簡短卻意味深長的對話:
“可她真的得到他了嗎,斯坦?”她急切地望著丈夫的臉。
“她得到他了嗎?”
作為非裔美國黑人作家的代表,莫里森深受黑人傳統(tǒng)文化及歐美文化的雙重影響。她曾多次談論音樂的力量以及音樂對她作品的影響,并認為音樂是一種理想的藝術形式。無論從敘述手段或是思想內(nèi)容而言,莫里森的不朽巨作《寵兒》處處滲透著她對爵士樂的自如運用和發(fā)展。
當黑人從非洲大陸被帶到美洲的那一刻起,貧困奴役的生活長期壓迫著背井離鄉(xiāng)的黑人們。1865年,雖然黑奴獲得自由,但他們的生活依然貧困潦倒,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自故土帶來的音樂,他們自娛自樂,吟唱自己的勞動號子、贊美詩、圣歌。黑人民間音樂遇上歐洲古典音樂,融合當時的流行音樂,創(chuàng)造出爵士樂的雛形。
19世紀末,拉格泰姆(Ragtime)盛行。拉格泰姆,稱為散拍樂,其主旋律數(shù)量不固定,演奏略帶即興。貧苦的生活使的拉格泰姆演奏者沒有機會學習到正統(tǒng)專業(yè)的樂理知識,但通過對歐洲音樂的效法,他們又嚴格按照音符節(jié)拍進行演奏。循規(guī)蹈矩又即興的演奏給聆聽者以節(jié)奏起伏的震撼,蘊含其中的掙扎表露無遺。正如法國爵士樂研究專家呂西安·馬爾松所述:“好像在歐洲,一些為養(yǎng)老院家庭舞會或者茶舞會的老小姐,苦于找不到頑皮的表達方法”(呂西安·馬爾松, 2005:33)
布魯斯(Blues)由人聲敘述,配以樂器伴奏,使演奏者與聽眾間形成微妙的溝通和情感的共鳴文學藝術論文,其旋律憂傷纏綿,包含對世事的感傷和內(nèi)心的痛苦,對生活與愛的向往和擺脫束縛的渴求。
“爵士音樂直接來源于布魯斯,它的特征也與布魯斯有聯(lián)系。爵士樂演奏者用樂器模擬演唱者的歌喉,風格和悲傷的情調(diào)…鼓勵演奏者形成自己獨有的風格,演奏者同時又是作曲家…便需要摻入演奏者的思想感情和演奏方式”(艾琳·索森,1983:420)爵士樂的曲譜僅有個輪廓,演奏者依據(jù)輪廓自由發(fā)揮。切分自由,演奏靈活,富于變化,激發(fā)了爵士樂自由開放的曲風。
一 格拉泰姆式的掙扎
1.愛而弒之
奴隸制下,奴隸及其子女都被歸為奴隸主的私有財產(chǎn),黑人女奴更被視為可再生產(chǎn)的一種工具。奴隸主往往已扭曲甚至喪失人性,將女奴當成是泄欲和繁殖新奴隸的工具。他們掌握奴隸的生殺大權,可以將奴隸買賣出租,儲存典當。在了無人性的奴隸制下孕育出的濃烈畸形的母愛成為小說《寵兒》的中心線,貫穿故事始終。奴隸制畸變原本偉大的母愛,使母親不得不用殺死孩子的極端行為來保護子女免遭奴隸制的侵害。塞絲對奴隸制充滿仇恨,但根深蒂固的奴隸制使她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,為使孩子不被奴役,她唯一的辦法是殺掉自己的孩子,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——上帝那兒。
殺死自己的嬰孩有悖人倫,殺嬰源于母愛更有悖常理。但發(fā)生在塞絲身上卻可以理解。塞絲她深愛自己的孩子,沒有孩子她就“無法呼吸”,她可以承受虐待毒打,卻不能原諒學校老師的侄子搶走她的奶水。奶水是唯一能給孩子的愛,“除了我自己的孩子,誰也不能再得到我的奶水。”她對孩子的愛毋庸置疑,但就是母愛將她逼入兩難的境地,沒有孩子她“無法呼吸”,若孩子繼續(xù)留在身邊,他們又將經(jīng)歷她曾經(jīng)的痛苦。她的“愛太濃烈”,她寧愿自己“無法呼吸”也要把孩子送往安全的地方。
2. 丹芙的矛盾情感
在塞絲逃跑途中,丹芙出生了。雖然過程驚險波折,但丹芙最終順利活下并健康成長。但塞絲的弒嬰行為使整個124號處于社會群體甚至是黑人群體的鄙視排斥中。外人的疏遠加上塞絲的過度保護,使丹芙完全與外界隔離,“沒有人跟我們說話。沒有人來。男孩子不喜歡我,女孩子也不喜歡我”。在家中,怨恨的鬼魂嚇跑了兩個哥哥。自從哥哥逃跑后,祖母整天沉迷于色彩研究,母親沉浸于對死去女兒的懺悔中。丹芙雖然在物質(zhì)生活上衣食無憂,但在精神層面上,她卻從未被真正的關懷。她被家人忽略,被外界孤立。無窮的孤獨感使她將長期以來騷擾124號的鬼魂當作自己的唯一伙伴。這段一廂情愿的友誼看似詭異,但對于長期處在寂寞中的丹芙而言,那是唯一心靈的依靠。但是保羅·D來了,趕走了作亂的鬼魂,也趕跑了她孤獨世界中唯一的伙伴文學藝術論文,他甚至將唯一還在乎她的母親的注意力也轉(zhuǎn)移了。被孤立的感覺使她將女孩寵兒當作另一精神寄托,她想要徹底得到寵兒所有的注意力。生平第一次,丹芙有了被需要、被重視的感覺。她將寵兒當作另一個自我。當她發(fā)現(xiàn)寵兒回歸的唯一目標是塞絲,面對越來越虛弱的母親,丹芙開始擔心寵兒會殺死母親。為了拯救母親,她走出124號,向社區(qū)人求救,最終趕走寵兒。
塞絲畸變的母愛及丹芙和寵兒間矛盾的皈依,矛盾又成其自然,向讀者展示了拉格泰姆式矛盾掙扎的風格。
二 布魯斯的憂傷
1. 西克索的悲劇
西克索是《寵兒》中不甚起眼的人物,但他卻是“甜蜜之家”男黑奴中一個特殊的存在,他是莫里森在《寵兒》中塑造的一個完美黑人的形象。莫里森形容他“靛青色的西克索長著火紅的舌頭”。靛青色是一種穩(wěn)重沉靜的色彩,讓人聯(lián)想到廣闊深邃,但又不失孩童的天真。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西克索實在恰當不過,西克索知道料理食物;知道作為人類追求愛的權利,他歷經(jīng)千辛萬苦,只為見他那“三十里地女人”一面,“為了讓他的血統(tǒng)后繼有人”,“西克索是唯一不因渴望塞絲而癱瘓的人”。
西克索曾是溫柔沉靜的,而且說英語。在其他黑奴都甘于生活在“甜蜜之家”服從加納先生的統(tǒng)治時,西克索已經(jīng)預知他們的未來不會美滿,現(xiàn)在的生活只是五彩泡沫。西克索深思熟慮、知識豐富。他們的逃亡是由西克索設計的,因為在每次和“十三里地女人”的約會中,他清楚記下了“甜蜜之家”以外的地形路線。只有西克索敢于質(zhì)疑并反駁“學校老師”“定義屬于定義者,而不是被定義者”的觀點,他無疑是一個善于雄辯、邏輯清晰的智者。
西克索的舌頭是火紅的。紅色是《寵兒》中大量運用的一個色彩意向。紅色之于不同人物擁有不同的含義,對于寵兒,紅色是死亡、暴力和奴隸制的殘酷、人性的血腥;對于保羅·D,是自由與勇氣的想往;對于愛彌爾是希望與光明。對于西克索,火紅的舌頭包含了正負面的所有情感。早期的西克索,對未來充滿渴望,他火紅的舌頭代表對自由的向往。逃亡失敗被抓時,他放任自己瘋狂,用火紅的舌頭唱歌大笑,西克索從不笑,“他平生只大笑過一次—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。”
西克索沒有堅持到最后,他最終仍被奴隸制摧毀。他不再說英語,這是對未來的絕望,亦是對英語這種白人語言的反抗。最終,他在大笑中被活活燒死。西克索微笑著迎接死亡,給人心酸悲傷的感覺。才為他自己乃至所有反抗非人性待遇的黑人保有了生的尊嚴。
2.貝比·薩格絲的含恨而終
貝比·薩格絲一共有八個兒子,雖然其他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,但她還有最小的兒子黑爾陪伴在身邊。相比其他女奴,貝比·薩格絲無疑是幸運的。加納統(tǒng)治時代的奴隸們擁有相對稍寬裕的生活,甚至令黑爾可以出賣勞動力為貝比贖回自由身。
長期被奴役后突然獲得自由,貝比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自由震撼了。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改掉自己的名字。對于她來說,這是自由意識的實際象征。不僅自己擁有自由的意識,她還想要將這種意識傳遞給社區(qū)的其他人。她成為一個不入教的傳道師。她在“林間空地”布道文學藝術論文,號召黑人熱愛自己,熱愛自己的身體。
然而,親眼目睹社區(qū)人的背叛與嫉妒,看著賽絲被迫殺死自己的女兒被警察帶走而她卻束手無策,貝比心中剛建立起的信念徹底崩潰。最終她選擇封閉自己,玩味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的色彩打發(fā)時間。終其死去,貝比也沒能擺脫心中的恨意,找回迷失的自我。
西克索從未笑過,唯一一次大笑,卻是在死亡之時;貝比·薩格絲擁有自由與自我信念的權利,卻被推進虛幻的色彩世界,含恨而終。對西克索和貝比而言,死亡不是結(jié)束而是解脫,是新的開始,但就是這樣不正常的死亡,現(xiàn)實而悲哀,傳承了布魯斯哀傷的風格。
三 爵士樂的開放
1.開放的結(jié)局
小說最后一字雖已完結(jié),但情節(jié)卻似乎沒有完結(jié)。作者留給讀者一個全然開放的結(jié)局, 一個想象的空間:寵兒是否真的是塞絲的女兒;黑爾是否真的死去;塞絲最后是生是死,與保羅的發(fā)展又是如何。
寵兒的到來和離去都充滿神秘感,她沒有交代她從何而來,只說她從水里來,她的脖子“周長不足一個茶碟”,她的名字和塞絲為死去女兒墓碑上刻的名字一模一樣。種種跡象顯示她就是塞絲的女兒。推斷是如此,但小說卻又暗示她好像只是一個逃跑的女奴。關于黑爾,我們只知道他瘋了,失蹤了,臉上涂滿牛油和酸酪,自己在嘴上勒著鐵嚼子。我們甚至難以確定他是怎么瘋的,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被,還是因為意識到自己作為奴隸的悲哀。他是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,或是已孤獨的死去。
對塞絲和保羅·D,小說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貝比薩格斯的病床上,塞絲在等死,保羅·D努力勸說,希望她回到過去。保羅走出自己迷失的內(nèi)心,編織著未來屬于他們的美夢。但最終塞絲是否從寵兒離開的痛苦和殺死女兒的悔恨中走出來,并與保羅幸福的生活,都仍是未知數(shù)。
小說雖已完結(jié),故事仍可持續(xù),讀者可以在反復閱讀中尋找想要的答案。開放的結(jié)局,不同的讀者心中自有不同的詮釋。這就是爵士樂開放自由的體現(xiàn)。
2.最后的解放
貝比·薩格斯,塞絲,丹芙是美國黑人女性在認識自我,尋求自我,塑造自我旅程上的三代標志性形象。貝比開始產(chǎn)生自我意識,并期望通過傳教的形式向其他黑人傳遞這一想法,但最終卻在深受打擊后崩潰文學藝術論文,預示了第一代黑人女性尋求自我意識的失敗。
塞絲是個極富自尊的黑人女性。這或許可成為推動她尋求自我意識的內(nèi)在特質(zhì)。殺死寵兒后,她一直活在悔恨痛苦中,當寵兒到來之后,塞絲將已蠢蠢欲動的自我意識建立在寵兒身上。這是種危險的行為--自我意識怎能建立在她人身上。因此,當寵兒消失后,她好不容易才剛建立起的自我意識消失殆盡,第二代黑人女性自我意識的尋求也以失敗告終。
丹芙從未受過奴隸制的摧殘,雖然孤獨的環(huán)境造壓抑了她對自我意識的認知。但長期的寂寞鍛造了這個孤獨小姑娘勇敢堅強的內(nèi)在。因此,為了保護母親,她的自我意識逐漸覺醒。在尋求幫助的過程中,她的自我意識逐步累積。成功趕走寵兒,保護了母親,她甚至還將去念大學,這昭示著第三代黑人女性的自我意識追求之路終于成功。
這種思想解放與開放的結(jié)局,體現(xiàn)了爵士樂自由開放的音樂特性。在成功地尋求自我意識變?yōu)榭赡苤畷r,就是黑人女性甚至是整個黑人種族的民族意識得到解放之時。
爵士樂在非裔美國人心中的地位是崇高無可替代的。在深受爵士音樂特性的影響下,莫里森小說貫徹爵士樂發(fā)展三部曲的步調(diào),從拉格泰姆掙扎矛盾性,到布魯斯的悲傷基調(diào),直至爵士樂的自由曲風,在《寵兒》小說中處處有所體現(xiàn)。《寵兒》的思想內(nèi)容與黑人爵士樂發(fā)展歷史的契合這一音樂特性,體現(xiàn)了莫里森對黑人傳統(tǒng)文化的熱愛,對黑人歷史的緬懷,也讓讀者體會黑人民族文化的獨特魅力。莫里森正是通過爵士樂的特點,向族人呼吁熱愛自己文化的同時,弘揚自己的歷史文化的。
參考文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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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4]騰金秋.《黑人女性主義批評視野中的<寵兒>研究》[D] :[碩士學位論文].山東:山東師范大學,2007.
錢鐘書先生的《圍城》經(jīng)問世以來,引起了巨大的反響,學者、作家們紛紛從各個方面對其進行研究、分析,可謂包羅萬象,色彩紛呈。而《圍城》中的比喻歷年來更是為人們津津樂道,因為這些比喻都新穎、貼切、恰當、形象,幽默中蘊涵深刻的哲理,令人不得不贊嘆和佩服。更令人贊嘆的是這些比喻中包含著深刻的文化意義,包含著中國的傳統(tǒng)文化,我們對這些比喻句進行整理和分析,大致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來研究中國文化傳統(tǒng):一、中西方的婚戀文化;二、中西方男女的社會地位;三、中西方的家庭觀念。
一、中國傳統(tǒng)的婚戀文化
錢鐘書先生作《圍城》時,是20世紀40年代,當時的時代背景是戰(zhàn)爭,但作者的重心不在于刻畫戰(zhàn)爭中的人生百態(tài),他更關注的是在戰(zhàn)爭年代中中西文化的碰撞與交流。我們應該關注的是,戰(zhàn)爭雖然是主流背景,但大批外國人進入中國,這意味著曾經(jīng)封閉的中國大門被打開,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有的已被解構,甚至是消失,但根深蒂固的封建傳統(tǒng)文化仍有其不可被磨滅的印記,這是中西方文化碰撞的必然。當然,中國大門的打開對于文化的影響,不能絕對的說是好還是壞,中西方文化的碰撞,一方面使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有了更多的交流,使得文化在交流中,取長補短地得以發(fā)展文學藝術論文,同時也打開了中國文化的視野,另一方面,外國文化的進入也是對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入侵,一定程度上破壞了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發(fā)展體系。錢鐘書先生在使用比喻時,將中國傳統(tǒng)的封建婚戀文化作為喻體,從而在比喻中展現(xiàn)了一幅中國特殊的婚戀文化圖景,比如(以下比喻句選自錢鐘書.《圍城》,北岳文藝出版社,2008年12月第一版.):
(1) (蘇小姐)年齡看上去有二十五六,不過新派女人的年齡好比舊式女人合婚帖上的年庚,需要考據(jù)學家所謂的證據(jù)來斷定真實性。
(2) 魚肝油丸當然比仁丹貴,但已打開的藥瓶,好比嫁過的女人,減低了市價。
(3) 這開會不是歡迎,倒像新姨太太的見禮想。
(4) 講師比通房丫頭,教授比夫人,副教授呢,等于如夫人——
在封建社會,人們極其重視婚姻程序,繁文縟節(jié)十分繁復。從周代起規(guī)定有“六禮”:納采、問名、納吉、納徵、請期、親迎。其中,問名主要是詢問了解欲聘女子的家世,身份地位,是嫡出還是庶出,以及出身年月日時等,在(1)中作者說到的合婚帖上的年庚,就是在婚書上寫上女方的出身年月日時,即問名。在古代的封建社會,人們的成婚年齡很低,在清朝男十六歲,女十四歲,這樣的早婚習俗雖然在其后的年代有所改善,但仍然一直延續(xù)到近現(xiàn)代。在早婚的社會風氣下,人們將結(jié)婚晚的人視作不正常,對于一些由于各種原因還沒有出嫁的“大齡”女子,家里人為了幫助其順利成婚,不得不在合婚帖上將女子年齡改小,所以作者說:“舊式女人合婚帖上的年庚,需要考據(jù)學家所謂的證據(jù)來斷定真實性。”錢鐘書先生用這個喻體來比喻蘇小姐的年齡不僅是一種幽默,更是在幽默中帶有揶揄的味道。
在封建社會,女子的地位很低,按禮制要求,女人要“從一而終”,丈夫死后應當守節(jié),不應再嫁別人?!抖Y記.郊特牲》說:“一與之齊,終身不改,故死不嫁。”[1]而對于離婚,一般情況主動權在于男方,女方一般要求離婚的很少論文格式范文。男方棄妻一般是妻犯了“七出”:一無子,二,三不事舅姑,四口舌,五盜竊,六嫉妒,七惡疾”[2] ,這也成了負心男人或挑剔婆婆拋棄女子的借口,所以女子一旦被休文學藝術論文,她們在社會中便被人恥笑和瞧不起,另外在古代社會極其重視一女只可侍一夫,所以一般沒有人家愿意娶嫁過了的女人。作者在(2)中將開過瓶的魚肝油比作嫁過了的不值錢的女人,可謂是形象生動,新穎貼切,同時也側(cè)面刻畫了李梅亭吝嗇丑陋的嘴臉。
姨太太是舊社會大家族的下人對主人的妾的稱呼。中國古代雖然將一夫一妻制作為正型,但是實際上中國一直奉行的是一夫多妻制,男子可以納妾以達到多妻的目的,清律上說:“妻者齊也,與夫齊體之人也;妾者接也,僅得以與夫接見而已。貴賤有分,不可紊也。”[3]可見妾只能侍奉左右,身份卑賤,而妾的主要來源是買賣婦女、搶奪婦女。(3)中,李梅亭去參見學生給他舉辦的歡迎會,發(fā)現(xiàn)只不過是汪主任給他設的圈套,給他一個下馬威,讓他是啞巴吃黃連——有苦說不出罷了。錢鐘書先生抓住了人與人之間這種互相爭斗的微妙關系,把李梅亭的歡迎會比作姨太太的見禮,生動的刻畫出了當時表面祥和,實際充滿硝煙的人際戰(zhàn)爭場面,同時也表現(xiàn)了李梅亭尷尬和卑微的處境。(4)中的通房丫頭和妾差不多的,但不如妾的身份高,通房丫頭算是陪嫁,可以與男方主人發(fā)生性關系,但實際沒有名分,只是仆人身份,就如《紅樓夢》中的平兒一樣,作者把講師比通房丫頭,教授比夫人,副教授呢,等于如夫人,形象生動的表現(xiàn)出當時社會中講師,教授和副教授的地位高下的不同,同時也表明了方鴻漸尷尬的處境。
二、中國傳統(tǒng)男女的社會地位
我們知道在中國的傳統(tǒng)社會中,女性的地位是非常低的,在婚姻中,她們附屬于自己的丈夫,沒有自主權,被自己所屬的男人分為三六九等。在《圍城》中還有一些比喻也反映出中國男尊女卑的社會現(xiàn)象。如(以下比喻句選自錢鐘書.《圍城》,北岳文藝出版社,2008年12月第一版.):
(1) 好像蘇小姐是磚石一類的硬東西,非鴕鳥或者火雞的胃消化不掉的。
(2) 說女人有才學,就仿佛贊美一朵花,說它在天平上稱起來有白菜番薯的斤兩。
(3) 柔嘉,你這人什么都很文明,這句話可落伍。還像舊式女人把死來要挾丈夫的作風。
(4) 據(jù)說“女朋友”就是“情人”的學名,說起來莊嚴些,正像玫瑰花在生物學上叫“薔薇科木本復葉植物”,或者休妻的法律術語是“協(xié)議離婚”。
中國從宗法制的奴隸社會起,就形成了男尊女卑的觀念。后世奉為禮制總規(guī)范的《禮經(jīng)》確立了“三從”的理論基礎?!抖Y記.郊特牲》說:婦人從人者也,幼從父兄,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”[4]《儀禮喪服傳》說“婦人有三從之義,無專用之道,故未嫁從父文學藝術論文,既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”[5]《孔子家語》也說,女子必須順從男子,小時候要順從父親兄長,嫁人后要順從丈夫,丈夫死后要順從兒子,“這個三從之說實是古代確立婦女地位的根本原則,是男尊女卑、夫權統(tǒng)治在婦女生活中的集中體現(xiàn)。”[6]其實,就是把婦女的一生從生到死都安排在從屬于男子的地位。.男女不平等的根基樹立于奴隸社會,以后歷代封建統(tǒng)治階級又變本加厲。除了“三從”,婦女還必須遵守“四德”,而“四德”之首的婦德就規(guī)定女子“不必才能絕異也”[7] 。
中國還有一句古話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,說明女子只要安心相夫教子,主內(nèi)持家就可以了,不必有才能,不必太過張揚。(1)中,方鴻漸的父親聽說蘇文紈是留學博士以后,趕緊說怕鴻漸吃不消她,而且還得意的發(fā)表了一通男人必須比女人才學高一層,不能和女人平等匹配的言論,可見女人一旦有才學反而受限制的處境,(2)中也是同樣的道理,仿佛女人有了才學是多么恐怖和滑稽似的。(3)中舊式女人把死來要挾丈夫的作風,可謂是女性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中受壓榨而形成的作風了,婦女在家中從屬于丈夫,自己沒有自主權,如果男方想要休掉女方的話,女子是不能提出任何異議的,法律上也不會給她們?nèi)魏蔚谋Wo,在這種情況下,她們維護自身利益時只能用苦肉計去威脅對方了,所以,有句古話概括中國古代女子的這種行為很形象:一哭二鬧三上吊,雖然很不雅,但背后卻藏著女子們受壓迫的辛酸境遇!當然,作者此處用這個比喻并不是要同情孫柔嘉的可憐命運,而是將孫柔嘉比作舊式女子,諷刺她無理取鬧的性格和脾氣。在(4)中,休妻的法律術語是“協(xié)議離婚”,很形象地說出了中國社會中的男女不平等,明明是男方找借口不要女方,結(jié)果卻要打著協(xié)議離婚的幌子。作者在這里用這樣一個比喻主要是點明方鴻漸對蘇小姐的感情,對她僅僅是一般般的感情,算不得很深。
三、中國傳統(tǒng)的家庭觀念
“中國傳統(tǒng)家庭倫理強調(diào)家庭本位,以強大的父權家長制為基礎,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是宗法等級關系,男尊女卑,夫為妻綱,父為子綱,嫡庶長幼有序。[8]而中國傳統(tǒng)的主導思想學派——儒家創(chuàng)始人孔夫子就一直強調(diào):君君,臣臣,父父子子,這反映在政治上就是“忠”,反映在生活中就是“孝”。在家庭內(nèi),家長地位極尊,權利極大文學藝術論文,作為兒女小輩的家庭成員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家長的統(tǒng)治?!秶恰分?,也有一些比喻能反映我國的這種孝文化,比如(以下比喻句選自錢鐘書.《圍城》,北岳文藝出版社,2008年12月第一版.):
(1) 買張文憑去哄他們(父親和丈人),好比前清時代花錢捐個官,或英國殖民地商人向帝國府庫報效幾萬磅換個爵士頭銜,光耀門楣,也是孝子賢婿應有的承歡養(yǎng)志。
(2) 因為遯翁近來閑來無事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,像小孩子對鏡里的容貌,搖頭側(cè)目地看得津津有味。這種精神上得顧影自憐使他寫自轉(zhuǎn)、寫日記,好比女人穿中西各色春夏秋冬的服裝。做出支頤扭頸、行立坐臥種種姿態(tài),照成一張張送人留念的照相論文格式范文。
(3) 行禮的時候,祭桌前鋪了紅毯,顯然要鴻漸夫婦向空中過往祖先靈魂下跪。……..阿丑嘴快,問父親母親道:“大伯伯大娘為什么不跪下去拜?”這句話像空房子里的電話鈴響,無人接口。
(4) 有人送別,仿佛臨死的人有孝子順孫送終,死也安心閉眼。
在中國古代,“建立在奴隸私有制和封建小農(nóng)經(jīng)濟基礎上的個體家庭,是社會的基本經(jīng)濟單位、政治單位和教育單位。這種個體家庭的家庭成員之間,… …存在著互相依賴的關系,他們休戚相關,榮辱與共。”[9]在古代社會流行“光宗耀祖”,很多人有權有勢,并不僅僅是自身獲得利益,而是整個家族都獲得利益,這可以說是中國宗法社會下的特殊產(chǎn)物。比如秀才去參加科舉考試,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生計和實現(xiàn)自己的人身價值,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能給自己的家族增光添彩,揚眉吐氣。而對于宗法制家族中的家長來說,他們統(tǒng)治著整個家族,他們當然希望自己的家族繁盛,于是他們把實現(xiàn)家族利益的重任放在其子孫的身上,他們撫養(yǎng)子孫,是為了使子孫更好的為家族服務。所以(1)中,面對父親和丈人的壓力,方鴻漸不得不買假文憑去哄騙他們,以便表明自己得“孝”心。
在中國古代的家庭內(nèi),家長的地位非常高,權利也非常,家族中的成員必須絕對服從家長的意志,不得違背。中國古代的家長權其中一項就是教令權,指“子孫要遵從父祖的意志,要接受父祖的管制。”[10]作為家族中的最高統(tǒng)治者,家長也享受著這種權利帶給他們的。(2)中方鴻漸的父親正是享受著對家庭和子女的統(tǒng)治權,他寫自傳,寫家訓,其實都體現(xiàn)了家長的意志和權威,特別是他寫自己對鴻漸的教育時的情形更充分體現(xiàn)了家長的統(tǒng)治欲望。
中國是一個宗法制社會,人們按自己的家族形成宗族,宗族所以成為一個聚合體,正是因為族人出自共同的祖先,為了增強宗族的聚合力量,“任何一個宗族都將崇祖、祭祖作為自己最神圣的義務”[11] 文學藝術論文,而崇祖在人們心里的意義大不相同,因為祖先在這里不僅僅是一個故人,而更多的是被神化了神。崇祖主要包括修祖譜、建祠堂、重墓所,秩義社、立宗子、綿嗣續(xù)、保遺業(yè)。近代以后,建祠堂這樣的祭祖活動就不多見了,但一般過節(jié)或結(jié)婚生子時,人們還是會在家中舉行一些簡單的祭祀祖先的活動,正如(3)中鴻漸夫婦要向空中過往祖先靈魂下跪,以表示對祖先的尊敬。同樣(4)中的孝子順孫送終也體現(xiàn)了祭祀這一文化現(xiàn)象,同時也表明,家長的權威在臨終時也是要體現(xiàn)的,家族中的孩子一定要在病塌前守孝,這是不可更改的傳統(tǒng)習俗。
錢鐘書先生的《圍城》一書,睿智深刻,在其比喻句中, 作者根植于中國的傳統(tǒng)文化中,為我們展開了一幅豐富的傳統(tǒng)文化圖景。
注釋:
[1]《禮記·郊特牲》.
[2]《大戴禮記·本命》.
[3]史鳳儀.中國古代婚姻與家庭[M].武漢:湖北人民出版社,1987,210.
[4]《禮記·.郊特牲》.
[5]《儀禮·喪服傳》.
[6]史鳳儀.中國古代婚姻與家庭[M].武漢:湖北人民出版社,1987,121.
[7]《女戒·婦行》.
[8]史鳳儀.中國古代婚姻與家庭[M].武漢:湖北人民出版社,1987,253.
[9]史鳳儀.中國古代婚姻與家庭[M].武漢:湖北人民出版社,1987,256.
作為非裔美國黑人作家的代表,莫里森深受黑人傳統(tǒng)文化及歐美文化的雙重影響。她曾多次談論音樂的力量以及音樂對她作品的影響,并認為音樂是一種理想的藝術形式。無論從敘述手段或是思想內(nèi)容而言,莫里森的不朽巨作《寵兒》處處滲透著她對爵士樂的自如運用和發(fā)展。
當黑人從非洲大陸被帶到美洲的那一刻起,貧困奴役的生活長期壓迫著背井離鄉(xiāng)的黑人們。1865年,雖然黑奴獲得自由,但他們的生活依然貧困潦倒,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自故土帶來的音樂,他們自娛自樂,吟唱自己的勞動號子、贊美詩、圣歌。黑人民間音樂遇上歐洲古典音樂,融合當時的流行音樂,創(chuàng)造出爵士樂的雛形。
19世紀末,拉格泰姆(Ragtime)盛行。拉格泰姆,稱為散拍樂,其主旋律數(shù)量不固定,演奏略帶即興。貧苦的生活使的拉格泰姆演奏者沒有機會學習到正統(tǒng)專業(yè)的樂理知識,但通過對歐洲音樂的效法,他們又嚴格按照音符節(jié)拍進行演奏。循規(guī)蹈矩又即興的演奏給聆聽者以節(jié)奏起伏的震撼,蘊含其中的掙扎表露無遺。
布魯斯(Blues)由人聲敘述,配以樂器伴奏,使演奏者與聽眾間形成微妙的溝通和情感的共鳴,其旋律憂傷纏綿,包含對世事的感傷和內(nèi)心的痛苦,對生活與愛的向往和擺脫束縛的渴求。
“爵士音樂直接來源于布魯斯,它的特征也與布魯斯有聯(lián)系。爵士樂演奏者用樂器模擬演唱者的歌喉,風格和悲傷的情調(diào)…鼓勵演奏者形成自己獨有的風格,演奏者同時又是作曲家…便需要摻入演奏者的思想感情和演奏方式”(艾琳?索森,1983:420)爵士樂的曲譜僅有個輪廓,演奏者依據(jù)輪廓自由發(fā)揮。切分自由,演奏靈活,富于變化文學藝術論文,激發(fā)了爵士樂自由開放的曲風。
一、格拉泰姆式的掙扎
1.愛而弒之
奴隸制下,奴隸及其子女都被歸為奴隸主的私有財產(chǎn),黑人女奴更被視為可再生產(chǎn)的一種工具。奴隸主往往已扭曲甚至喪失人性,將女奴當成是泄欲和繁殖新奴隸的工具。他們掌握奴隸的生殺大權,可以將奴隸買賣出租,儲存典當。在了無人性的奴隸制下孕育出的濃烈畸形的母愛成為小說《寵兒》的中心線,貫穿故事始終。奴隸制畸變原本偉大的母愛,使母親不得不用殺死孩子的極端行為來保護子女免遭奴隸制的侵害。塞絲對奴隸制充滿仇恨,但根深蒂固的奴隸制使她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,為使孩子不被奴役,她唯一的辦法是殺掉自己的孩子,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——上帝那兒。
殺死自己的嬰孩有悖人倫,殺嬰源于母愛更有悖常理。但發(fā)生在塞絲身上卻可以理解。塞絲她深愛自己的孩子,沒有孩子她就“無法呼吸”,她可以承受虐待毒打,卻不能原諒學校老師的侄子搶走她的奶水。奶水是唯一能給孩子的愛,“除了我自己的孩子,誰也不能再得到我的奶水。”她對孩子的愛毋庸置疑,但就是母愛將她逼入兩難的境地,沒有孩子她“無法呼吸”,若孩子繼續(xù)留在身邊,他們又將經(jīng)歷她曾經(jīng)的痛苦。她的“愛太濃烈”,她寧愿自己“無法呼吸”也要把孩子送往安全的地方。
2. 丹芙的矛盾情感
在塞絲逃跑途中,丹芙出生了。雖然過程驚險波折,但丹芙最終順利活下并健康成長。但塞絲的弒嬰行為使整個124號處于社會群體甚至是黑人群體的鄙視排斥中。外人的疏遠加上塞絲的過度保護,使丹芙完全與外界隔離,“沒有人跟我們說話。沒有人來。男孩子不喜歡我,女孩子也不喜歡我”。在家中,怨恨的鬼魂嚇跑了兩個哥哥。自從哥哥逃跑后,祖母整天沉迷于色彩研究,母親沉浸于對死去女兒的懺悔中。丹芙雖然在物質(zhì)生活上衣食無憂,但在精神層面上,她卻從未被真正的關懷。她被家人忽略,被外界孤立。無窮的孤獨感使她將長期以來騷擾124號的鬼魂當作自己的唯一伙伴。這段一廂情愿的友誼看似詭異,但對于長期處在寂寞中的丹芙而言,那是唯一心靈的依靠。但是保羅?D來了,趕走了作亂的鬼魂,也趕跑了她孤獨世界中唯一的伙伴,他甚至將唯一還在乎她的母親的注意力也轉(zhuǎn)移了。被孤立的感覺使她將女孩寵兒當作另一精神寄托,她想要徹底得到寵兒所有的注意力。生平第一次,丹芙有了被需要、被重視的感覺。她將寵兒當作另一個自我。當她發(fā)現(xiàn)寵兒回歸的唯一目標是塞絲,面對越來越虛弱的母親,丹芙開始擔心寵兒會殺死母親。為了拯救母親,她走出124號,向社區(qū)人求救,最終趕走寵兒。
塞絲畸變的母愛及丹芙和寵兒間矛盾的皈依,矛盾又成其自然,向讀者展示了拉格泰姆式矛盾掙扎的風格。
二、布魯斯的憂傷
1. 西克索的悲劇
西克索是《寵兒》中不甚起眼的人物,但他卻是“甜蜜之家”男黑奴中一個特殊的存在,他是莫里森在《寵兒》中塑造的一個完美黑人的形象。莫里森形容他“靛青色的西克索長著火紅的舌頭”。靛青色是一種穩(wěn)重沉靜的色彩,讓人聯(lián)想到廣闊深邃,但又不失孩童的天真。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西克索實在恰當不過,西克索知道料理食物;知道作為人類追求愛的權利,他歷經(jīng)千辛萬苦,只為見他那“三十里地女人”一面,“為了讓他的血統(tǒng)后繼有人”,“西克索是唯一不因渴望塞絲而癱瘓的人”。
西克索曾是溫柔沉靜的,而且說英語。在其他黑奴都甘于生活在“甜蜜之家”服從加納先生的統(tǒng)治時,西克索已經(jīng)預知他們的未來不會美滿,現(xiàn)在的生活只是五彩泡沫。西克索深思熟慮、知識豐富。他們的逃亡是由西克索設計的,因為在每次和“十三里地女人”的約會中,他清楚記下了“甜蜜之家”以外的地形路線。只有西克索敢于質(zhì)疑并反駁“學校老師” “定義屬于定義者,而不是被定義者”的觀點文學藝術論文,他無疑是一個善于雄辯、邏輯清晰的智者。
西克索的舌頭是火紅的。紅色是《寵兒》中大量運用的一個色彩意向。紅色之于不同人物擁有不同的含義,對于寵兒,紅色是死亡、暴力和奴隸制的殘酷、人性的血腥;對于保羅?D,是自由與勇氣的想往;對于愛彌爾是希望與光明。對于西克索,火紅的舌頭包含了正負面的所有情感。早期的西克索,對未來充滿渴望,他火紅的舌頭代表對自由的向往。逃亡失敗被抓時,他放任自己瘋狂,用火紅的舌頭唱歌大笑,西克索從不笑,“他平生只大笑過一次—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。”
西克索沒有堅持到最后,他最終仍被奴隸制摧毀。他不再說英語,這是對未來的絕望,亦是對英語這種白人語言的反抗。最終,他在大笑中被活活燒死。西克索微笑著迎接死亡,給人心酸悲傷的感覺。才為他自己乃至所有反抗非人性待遇的黑人保有了生的尊嚴。
2.貝比?薩格絲的含恨而終
貝比?薩格絲一共有八個兒子,雖然其他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,但她還有最小的兒子黑爾陪伴在身邊。相比其他女奴,貝比?薩格絲無疑是幸運的。加納統(tǒng)治時代的奴隸們擁有相對稍寬裕的生活,甚至令黑爾可以出賣勞動力為貝比贖回自由身。
長期被奴役后突然獲得自由,貝比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自由震撼了。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改掉自己的名字。對于她來說,這是自由意識的實際象征。不僅自己擁有自由的意識,她還想要將這種意識傳遞給社區(qū)的其他人。她成為一個不入教的傳道師。她在“林間空地”布道,號召黑人熱愛自己,熱愛自己的身體。
然而,親眼目睹社區(qū)人的背叛與嫉妒,看著賽絲被迫殺死自己的女兒被警察帶走而她卻束手無策,貝比心中剛建立起的信念徹底崩潰。最終她選擇封閉自己,玩味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的色彩打發(fā)時間。終其死去,貝比也沒能擺脫心中的恨意,找回迷失的自我。
西克索從未笑過,唯一一次大笑,卻是在死亡之時;貝比?薩格絲擁有自由與自我信念的權利,卻被推進虛幻的色彩世界,含恨而終。對西克索和貝比而言,死亡不是結(jié)束而是解脫,是新的開始,但就是這樣不正常的死亡,現(xiàn)實而悲哀,傳承了布魯斯哀傷的風格。
三、爵士樂的開放
1.開放的結(jié)局
小說最后一字雖已完結(jié),但情節(jié)卻似乎沒有完結(jié)。作者留給讀者一個全然開放的結(jié)局, 一個想象的空間:寵兒是否真的是塞絲的女兒;黑爾是否真的死去;塞絲最后是生是死,與保羅的發(fā)展又是如何。
寵兒的到來和離去都充滿神秘感,她沒有交代她從何而來,只說她從水里來,她的脖子“周長不足一個茶碟”,她的名字和塞絲為死去女兒墓碑上刻的名字一模一樣。種種跡象顯示她就是塞絲的女兒。推斷是如此,但小說卻又暗示她好像只是一個逃跑的女奴。關于黑爾,我們只知道他瘋了,失蹤了,臉上涂滿牛油和酸酪,自己在嘴上勒著鐵嚼子。我們甚至難以確定他是怎么瘋的,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被,還是因為意識到自己作為奴隸的悲哀。他是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,或是已孤獨的死去。
對塞絲和保羅?D,小說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貝比薩格斯的病床上,塞絲在等死,保羅?D努力勸說,希望她回到過去。保羅走出自己迷失的內(nèi)心,編織著未來屬于他們的美夢。但最終塞絲是否從寵兒離開的痛苦和殺死女兒的悔恨中走出來,并與保羅幸福的生活,都仍是未知數(shù)。
小說雖已完結(jié),故事仍可持續(xù)文學藝術論文,讀者可以在反復閱讀中尋找想要的答案。開放的結(jié)局,不同的讀者心中自有不同的詮釋。這就是爵士樂開放自由的體現(xiàn)。
2.最后的解放
貝比?薩格斯,塞絲,丹芙是美國黑人女性在認識自我,尋求自我,塑造自我旅程上的三代標志性形象。貝比開始產(chǎn)生自我意識,并期望通過傳教的形式向其他黑人傳遞這一想法,但最終卻在深受打擊后崩潰,預示了第一代黑人女性尋求自我意識的失敗。
塞絲是個極富自尊的黑人女性。這或許可成為推動她尋求自我意識的內(nèi)在特質(zhì)。殺死寵兒后,她一直活在悔恨痛苦中,當寵兒到來之后,塞絲將已蠢蠢欲動的自我意識建立在寵兒身上。這是種危險的行為——自我意識怎能建立在她人身上。因此,當寵兒消失后,她好不容易才剛建立起的自我意識消失殆盡,第二代黑人女性自我意識的尋求也以失敗告終。
丹芙從未受過奴隸制的摧殘,雖然孤獨的環(huán)境造壓抑了她對自我意識的認知。但長期的寂寞鍛造了這個孤獨小姑娘勇敢堅強的內(nèi)在。因此,為了保護母親,她的自我意識逐漸覺醒。在尋求幫助的過程中,她的自我意識逐步累積。成功趕走寵兒,保護了母親,她甚至還將去念大學,這昭示著第三代黑人女性的自我意識追求之路終于成功。
這種思想解放與開放的結(jié)局,體現(xiàn)了爵士樂自由開放的音樂特性。在成功地尋求自我意識變?yōu)榭赡苤畷r,就是黑人女性甚至是整個黑人種族的民族意識得到解放之時。
爵士樂在非裔美國人心中的地位是崇高無可替代的。在深受爵士音樂特性的影響下,莫里森小說貫徹爵士樂發(fā)展三部曲的步調(diào),從拉格泰姆掙扎矛盾性,到布魯斯的悲傷基調(diào),直至爵士樂的自由曲風,在《寵兒》小說中處處有所體現(xiàn)?!秾檭骸返乃枷雰?nèi)容與黑人爵士樂發(fā)展歷史的契合這一音樂特性,體現(xiàn)了莫里森對黑人傳統(tǒng)文化的熱愛,對黑人歷史的緬懷,也讓讀者體會黑人民族文化的獨特魅力。莫里森正是通過爵士樂的特點,向族人呼吁熱愛自己文化的同時,弘揚自己的歷史文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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